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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日晏44 成功脱身

  

  从那天起,陈永仁就在倪家住下,虽然跟倪坤相处起来依然尴尬,但是他有更紧要的目标——让烟仔确切地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将那段“邪恶”的感情抹杀在萌芽阶段。


  但没有意料到的是,不知怎么的,烟仔从那天晚上起反而更喜欢黏着他了。


  更没有意料到的是,自己会变成烟仔的专属保镖,这个是三叔的说法,在他眼里,自己更像是保姆多一点。

  

  比如现在,正陪着烟仔上班。


  “可是堂哥你不是没有班上吗?”对着连表情都在郁闷的陈永仁,烟仔说了一句好诚实的话。


  他当然不知道整个事情背后的弯弯绕绕,只是在那晚的餐桌上,阿孝堂哥在听到三叔的安排后,边笑着点头边偷偷告诉他,阿仁堂哥可能失业了,最近不要惹他。


  “喔。”接住阿孝堂哥夹过来的菜,烟仔便又将视线埋回到碗里,他的心颤颤的,除了埋头扒饭,简直什么都做不出。


  他的秘密被发现了。


  左边是秘密本身,右边坐着刚刚知晓这个秘密的人,坐在中间的他像是等待行刑的囚犯,也无怪他对自己的晚餐这么热衷了,随时有可能是最后一顿。


  三人之间都坐得很开,具体来说,是烟仔故意躲着阿孝堂哥,而阿仁堂哥为什么要坐得离自己那么远,烟仔想,他一定是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


  于是他暗暗发誓,这几天把阿仁堂哥盯着一点,免得他乱说,另外,绝对不要惹他。


  可惜,烟仔低估了自己在惹毛阿仁堂哥这件事上的天赋,相处的第一天,轻轻松松就让一旁翻书的陈永仁破防了。


  很是无语的阿仁刚想说点什么,就感受到了来自不远处的带着色色眼神的目光,没有错,是色色的眼神,他能这样形容,因为对方实在是太明显了。


  因为前一天的监工不力,三叔决定让陈永仁替代三妹姐,与倪坤当晚表面淡定,实际却一夜没睡相比,陈永仁愿意回家这件事对他来说没多大影响,但正好在关键时刻补充了劳动力。


  韩琛的死亡并没有为事件划下一个句号,他留下来的生意和地盘在社团内卷起了更大的旋涡。

  

  这既是麻烦,也是机会,一个倪永孝等了很久的上岸机会,他要借机重塑社团的秩序,将家族由黑洗白。


  为协助阿孝,三叔不得不将烟仔这个不省心的家伙交给了在他眼里可能更不省心的阿仁手上,只不过后者不省是自己大哥的心。


  店里忽然多了一个保镖,好像自己的地盘有多不安全一样,三妹姐本来是很不爽的,但在看见陈永仁的那一刻起,她忽然觉得自己店里早就应该安排保镖。


  谁说看书不危险的,以防万一嘛。


  实不相瞒,陈永仁完全是三妹姐中意的那一款,长相,身材,气质,完完全全,简直就是照着三妹姐少女时期的梦画出来的。


  “那个,你们老板平时也是这样看着你吗?”陈永仁用书挡着脸,问烟仔。


  “嗯?”烟仔听闻朝着陈永仁暗示的方向回头。


  看到烟仔那副蠢蠢的样子,三妹姐条件反射地收起笑容,收到一半又顾忌着陈永仁生生抬起,不太阳光的僵硬笑容把烟仔吓到了,以为三妹姐想找自己麻烦,连忙拉着陈永仁躲在最里面的书架。


  但是他忘记这个书架主要用于摆放那些不太行销的书,所以空间余留得不是很足,起码不太适合两个人同时站进去。


  于是,他和陈永仁变成了胸碰胸,脸差点贴脸的姿势,之所以说是差点,是因为烟仔比陈永仁矮,但这样更不妙,因为贴得紧,陈永仁的嘴几乎要挨上烟仔的额头。


  没有多少传统观念的陈永仁,虽然对西方式的亲密动作并不排斥,基于烟仔对自己的想法,他有点受不了现在这样的处境。


  而现在的问题在于,他们必须齐心合力才能挤出去,在观察到外面好像没什么动静以后,烟仔先一步行动起来。


  恨不得将自己压成饼贴在后面的陈永仁摆出严肃的模样:“不要动。”他用手按住烟仔不安分的肩头。


  “可是,”烟仔话说到一半,忽然抬额看向陈永仁的眼睛,视线刚一接触,又赶忙移到陈永仁的鼻子上。


  发生了什么事?陈永仁的心在惊惧中打鼓,跳着跳着,烟仔好像也被传染,两颗心咚咚咚咚,像是在比谁跳得更快。


  “堂哥,昨天。”烟仔终于开口,却是让陈永仁避无可避的话题:“昨天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我,那个,烟仔,这个嘛,就是……”陈永仁脖子高高直立,透过书架的缝隙眺望着后面一排排的书架,从左扫到右,从右扫到左,似乎想为自己的灵魂找到一个逃生之所。


  等了半天都没有从堂哥嘴里听到一个完整的句子,烟仔丧气一般将头抵在阿仁堂哥的胸前上,简直就像昨天的重演。


  可能是书本给了他智慧,被向后抵到有些压迫呼吸的陈永仁终于艰难张口:“其实吧,烟仔,堂哥也是很喜欢你的。”


  警察在审讯犯人时,会通过不断的重复给对方以暗示,以堂哥自称,就是他的策略之一,可惜其余的办法还未用上,就迎来了烟仔的直球。 


  “但是?”烟仔从他的这句话听出了端倪,等着他的转折。


  陈永仁只得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讲:“但是这种喜欢是亲情,你明白吗?跟那种感情是不一样的。你还没经历过这些事,弄混是很正常的。”他斟酌着用词,怕伤害到烟仔。


  “不是。”


  “啊?”


  烟仔抬头:“我已经知道不一样了,所以才不会弄混。”


  他的眼神坚毅又脆弱:“从顶楼餐厅那天起,我就明白了。”


  因为从未在烟仔脸上看到这种神情,陈永仁一时忘记了害怕,但当他反应过来,整个人立马僵在原地。


  终于能跟亲近的人诉说,烟仔像是找到个发泄口,也不管堂哥要不要听,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堂哥,我的心好乱,这种感觉,就像把装着卫生纸的牛仔裤不小心塞进了洗衣机,搅啊搅啊,等到要晾的时候,一抖全都是纸屑。”


  那确实是比较乱,已经不能正常思考的陈永仁下意识赞同。


  烟仔继续碎碎念:“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现在一没事就会想他,又不敢看他。”


  唉,怎么会被我遇到这种事。

  

  等等?

  

  他?


  重新找回精神的陈永仁也不叹气了,他两眼放光,看着烟仔毛茸茸的头发下隐约可见的发旋,仿佛所有的问题都找到了出口。


  还好我不是唯一的堂哥。

  

  他用下巴狠狠地敲了一下烟仔的头:“差点被你吓死。”


  不明所以的烟仔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小事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


  “小事?”


  陈永仁刚刚轻松了一下,正准备往下说,忽然从对面的书丛间看到了一双眼睛,不是色色的那双。


  某个误导他的罪魁祸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注1]罪魁祸首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搞错了。


  [注2]仁哥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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